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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四, 11月 20, 2008

衣冠塚外的「黑貓」葉常棣 憶當年仍心酸盈淚

一段被美台雙方塵封多年的神秘「 黑貓中隊」歷史,十五、十六兩日在紐英崙中華專業人員協會的努力下,展現在大波士頓華人面前。黑貓成員們各自的幸與不幸遭遇,令出席者在尊敬之餘,無不感慨命運弄人。
紐英崙中華專業人員協會繼去年邀得黑貓中隊成員沈宗李講談「黑貓中隊」及U-2飛機後,十五日又邀來都是僑生的黑貓中隊成員楊世駒、葉常棣,講談他們的經歷。十六日,這三人又在波士頓僑教中心舉辦了一場「黑貓中隊座談」。
根據各方面的記載資料,以及沈、楊等人的講談,黑貓中隊是在1962-74年間,因應美國搜集中國大陸情資的要求成立的,原名三十五分隊,使用能在七萬呎高空長時飛行,可拍出極端清晰地面照片,機身特別輕,安全性也因此極差的U-2飛機來執行任務。黑貓成員出勤時,穿著類似太空人的衣服,執勤前後的隔離準備等等,都讓飛行員壓力極大。
由於這些種種因素,總共廿七名受訓完畢的黑貓中隊成員中,功成身退的只有十七人。
在這十七人當中,出勤時遭砲彈擊落,被中國共產黨俘虜,淪為階下囚的葉常棣、張立義兩人,命運特別蹇促。葉常棣當天在會中表示,這麼多年來,他其實從來都不想再提這段往事。
根據中華專協在年刊中為葉常棣準備的個人簡介,1933年出生的葉常棣是香港僑生,1963年加入35中隊,由於執行偵照任務時迭建戰功,曾多次蒙蔣中正總統召見。葉常棣當天自己形容,能飛U-2是一種榮耀,但沒想到一聲砲響,整個世界就都變了。他被打下來時才三十歲,一生中最精華的年代,就在那一刻劃下了句點。
現年已七十五歲的葉常棣,當天說著,說著,就忍不住拿出手帕擦眼淚。他從七萬多呎高空跳傘,腿上至少中了五十九個破碎彈片,但在被迫滯留大陸,甚至勞改的這近廿年間,他從來沒放棄過要回台灣的念頭。那能想到,當中共決定讓他走時,台灣卻不聞不問,讓他心情難過的眼淚都掉了下來。幸好當時擔任華航機長的黑貓隊員楊世駒寫信給美國CIA。而CIA居間說項不果後,氣得CIA自己發聘書,把他和張立義都接到了美國。
葉常棣也敘述了他被俘後的一些生活情況,包括中共的情報工作驚人的詳細,政治部副部長和他談話時,不必他開口,就能把他的祖宗三代、家庭背景,說得比他自己知道得還清楚。當年大陸內的老百姓生活很苦,他卻能享受空軍夥食。後來調到武漢汽車修理廠,工資一個月三十八元,領糧票、布票等,過著一般大陸人的生活,甚至連毛語錄都變得非常熟悉。
中華專協會長王世輝在黑貓中隊座談會的介紹文中指出,在大時代裏,國家常常要求人民 "犧牲小我,完成大我",然而 "小我" 的犧牲從來不會小,而所謂的 "大我",在時代洪流中,卻是非常虛無。他認為這些人當年以生命換情報,為台灣爭取到美國對台的長期援助,保住台灣的安定,舉辦這會議、講座,是為了在他們寂寞地走入歷史之前,向這些原本無名的英雄們說聲謝謝。

圖片說明:

黑貓中隊的楊世駒隊長,退伍後轉任華航機師。(菊子攝)

「黑貓之子」沈立威(右)介紹黑貓中隊成員葉常棣(左)。(菊子攝)

中華專協會長王世輝(右)代表所有出席者向黑貓中隊成員沈宗李(左)等人說謝謝。(菊子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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