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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三, 2月 22, 2012

張戎晤讀者談文革 仍心懷祖國


         中國的「文革」已是半世紀以前的歷史,但曾經在長達十年間,牽動著全中國人生命的這場運動,儘管中國年輕一輩渾然不覺曾經發生,上週末在波士頓華埠社區中心,卻依然吸引了滿屋子的人,趕來親耳聽聽,第一個在西方世界揭露文革端倪的作者張戎怎麼說。
      張戎早在1991年時,出版了「鴻:中國三代女人的故事(Wild Swans)」這本書。英國倫敦的輕維克(Young Vic)、美國麻州劍橋市的美國話劇團劇院(ART),以及演員巡演團(Actors Touring Company)在英國領事館(British Council)贊助下跨洋合作,由編劇家Alexandra Wood把該書改編成舞台劇,今年(2012)二月十一日起至三月十一日,在劍橋市的Loeb 戲劇中心,做世界首演。三月十三日到四月十三日,再轉往倫敦的文化奧林匹克(Cultural Olympics)上演。
      張戎因此應邀,從僑居地英國,來到大波士頓出席活動。
          大多數聽眾,對張戎所提的有關文革種種,並無驚詫之感,但在張戎述說她的書與「文革」等中國近代歷史,在中國迄今仍是禁忌時,不免和她一樣感嘆。聽到張戎說,她因此支持中國境內盜版印刷、發行「鴻」書時,又不禁莞爾失笑。
          張戎在講談中提及,她母親早年眼見社會對女性的岐視,以及各種不平等,十五歲時就加入了她認為追求人人平等的共產黨,沒想到其後她父親是高幹,可乘車、騎馬、吃大米,她母親卻得步行、吃雜糧,開始對共產黨感到失望。
          張戎這天的和讀者見面會,由美國話劇團劇院編劇部共同主管Ryan Mckittrick主持。
          張戎談及,她從小喜歡寫作,但當年為避免惹事,她只在腦子裏寫。1978年出國留學後,她不想碰觸過去,遇有人問她來自何方,總說自己是南韓人,以免得回答那些勾起回憶的問題。沒想到她母親從四川成都搬去和她小住時,反倒希望她把過去這段歷史寫下來,詳細敘述了許多事件經過。她自己也在這撰寫過程中,對自己家族,對中國這國家,有了更深的感情。
          穿著黑絨水袖連身裙,別著大顆珍珠胸針,脖子上綁著淺粉色絲質圍巾,張戎顯得十分優雅。有些凌亂的髮絲,以及隨興的手勢,坦率的回答問題,卻又讓人覺得她很親和。
      張戎坦言,她在英國畢業後,還每年回四川成都探望母親,所以也親眼看到中國從1980年代以後,花市,茶館又再開張了等等令人高興的變化。但她的「鴻」書迄今仍然被禁,文革等中國的廿世紀近代史,人們仍然不准寫,電視不准播,教科書不准刊,又讓她感到非常挫折,生氣。
          張戎在講談中,也敘述了她自己的家庭背景,包括祖母來自滿洲,1909年出生,二歲就纏腳。十五歲時被其祖父送給一名軍閥(war lord)做妾,但六年之後,因不滿女兒被正室帶走,偷偷攜女逃走。她母親從小見到太多社會中的各種不平等,十五歲就加入共產黨員,和曾經當上省長的父親的跌入愛河結婚。在毛澤東推行文化大革命時,他父親是少數起而反對者之一,其後死於獄中。她母親為此出席過數難以計的要求她譴責其父的聲討會,但她母親崇拜其父,始終如一的站在她父親這一邊。她自己則是夾在共產黨精英的子女輩中長大的,親眼見過高幹子弟所享有的特權。
          在回答出席者提問時,張戎表示,她和她先生後來為寫「毛澤東:鮮為人知的故事」一書時,做了很多調查研究,尤其是從解體後的蘇聯處所搜集來的解密資料。
          張戎聲稱,毛澤東1966年發動文革,主因就是掃盪異己,首要對象是劉少奇。至於文革時破四舊,把中國變成文化沙漠等行動,是因為毛澤東認為要實現他的理想,就必須推行愚民政策。
          張戎的和讀者見面會,有不少西人觀眾出席。其中有不少人已看過她那本厚達700多頁的書。父親曾駐守雲南的Fred Schaller指出,張戎當年下鄉時,一定當過電工,因為她在書中描寫的電工工作細節,十分精準。另一名出席者生世賢感謝張戎這本書,讓她在講課引用時,更輕易解明文革那個年代。刑才華則認為,文革到後來,尤其是到了廣東等邊界地帶,變成了非常個人化的運動。
          美國話劇團劇院表示,該劇團將配合「鴻」劇,舉辦一系列的社區活動,和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合作的「文革及其影響」系列座談,就是其中一部份。
          查詢該劇或座談詳情,可上網http://www.americanrepertorytheater.org/events/show/wild-swans

圖片說明:

          張戎出席波士頓華埠社區中心的和讀者見面會。(菊子攝)

          亞美社區發展協會董事會董事長曹育倫(左一)是「鴻」劇的演員之一。其家人在舞台劇落幕後,在劇場外迎接他。(菊子攝)

          美國話劇團劇院編劇部共同主管Ryan Mckittrick(),主持張戎()和讀者見面會。(菊子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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