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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三, 11月 07, 2007

融合舶來觀念與傳統 柯偉林以歷史論中國

本報記者菊子劍橋市報導) 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主任柯偉林(William Kirby)三日在「中國畫:廿世紀及未來(Chinese Painting: The Twentieth Century and Beyond)」講座中,綜談中國近代變化,指中國正從以科學富國,轉向人文興國之路等的觀察,搏得全場熱烈掌聲。

哈佛大學藝術博物館配合在賽克勒博物館 (Arthur M. Sackler Meseum)舉行的「重新定義了的傳統(A Tradition Redefined)」畫展,三日舉辦了一整天的講座,請來柯偉林講中國跨入廿世紀的歷史,獨立學者暨畫家,前蘇富比中國部主任張洪講1950-2000一場中國文化課,台灣中研院史哲所研究員顏娟英講中國畫在台灣的傳統轉型,俄亥俄州州立大學藝術史教授Julia F. Andrews講中國畫在中國大陸為革命重造傳統,以及紐約亞洲學會博物館主任Melissa Chiu講用水墨做的中國現代藝術實驗等,頗有藉藝術看中國歷史、文化轉變的味道。

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主任柯偉林以「中國廿世紀的歷史教訓」為題的講談,數度令聽眾為他的幽默比陳失笑,結束時更為他的研究深入,講談清晰鼓掌歷久不歇。

柯偉林一開頭就指出,就像畫展的探討國際化對中國水墨畫的影響一樣,作為一個國家,中國也歷經「外國」的影響,但跨過廿世紀,中國仍然屹立,欣欣向榮,已自我證明了它不只國際化,更是現代化的國家。

他舉例的說,自己1987年時訪問上海,眼見當時的上海,只不過一街之隔,就有極現代與極古老,讓人覺得恍如隔世的巨大景觀差距,聽著當年上海接待他的人誇言,廿年後,上海會是中國的紐約時,還嘴上不說,心下嘀咕怎麼可能,但最近他重訪上海,上海東方明珠廣播電視塔等一系列的摩登高樓,卻已在黃浦江畔蓋了出來,令他汗顏的要為當年的輕乎道歉。

但他也在講談中提問,跨入廿世紀後,中國人意味著什麼(What it meant by Chinese in 20th century)?他說,就有如台灣所證明的,中國及中國人隨著他們和世界的互動轉變。但什麼是中國,中國又已成為什麼樣的國家?

至於「中國」這名稱,根據他所知的梁啟超考證,其實是外國人叫出來的,在「中國」之內的人民,尤其是窮鄉僻壤的人,稱自己的國家為「大國」。

柯偉林說,中國其實是一個很新的國家,在大清以前,一直都是帝國、皇朝。

他打趣說自己辦公室的門口,掛著一幅慈禧太后像。有一次一名中國大使來訪,問他為什麼要掛慈禧這壞人的像,他故意說,掛來當提醒,因為要不是慈禧,中國不可能保持為一個完整國家,留給下一代。

柯偉林也笑談,在中國成為一個新國家這條路上,哈佛大學也曾有貢獻。那是在袁世凱掌權時,他要求哈佛大學教授草擬民主、帝制兩份憲法做參考,但大家都知道,袁世凱後來選擇了帝制。

從袁世凱,柯偉林談起,中國雖有好男不當兵這樣的士大夫觀念,但所有的重大政治變遷,卻全都取決於軍力。藉著幻燈片,柯偉林讓聽眾看孫中山、蔣介石、毛澤東等人的照片,邊講述他們的地位得以穩固,全奠基在軍力上,就連最接近當下年代的天安門廣場事件,也結束在軍力鎮壓下。

從這些元首,柯偉林也衍伸到,中國迄今仍有「元首」統領,在上位者不能和平民百姓分享權力的問題(inability to work with civiliansto share power)。從孫中山起,到現在的胡錦濤,以及中國政治局常委成員等的全是工程師出身,顯示出中國在過去這些年間,都處於建設期,講究國家組織化,社會工業化,事務科學化,但也在講究富強之際,流失了藝術、人文價值觀,變得不夠文明。

在講談之末,柯偉林笑說,中國大陸近年來,毛澤東雕像漸漸消失,孔子像陸續重新出現,整個國家有從講究科學、富強,轉向追求人文精神之勢,或許孔子所謂天道一統的日子不遠。

圖片說明:

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主任柯偉林透露,他已應邀,將赴歐講談同一主題,預定返美後再整理出版,估計二、三個月後可面市。(菊子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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